【天玑重】（十七）
“约战……青龙王这是什么意思？还是在虚无深渊？”
蹇宾一时猜不透青龙王的本意。
“王上，臣以为，青龙王此次约战，并非表面上如此简单，可能是有什么阴谋，或者是有何大事商量。”
“哦？”蹇宾将战帖置于案上:“小齐，你是这么认为的？”
齐之侃摇摇头:“王上，此乃臣之愚见，不足以为，实际上青龙王是为何意，臣也不好妄加揣测。”
蹇宾笑了笑:“无妨，倒是这里也没有其他人，小齐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吧。”
齐之侃弯腰拱了拱手，方道:“臣以为，如若青龙王本意是约战，以夺取紫庭云巅的控制权，那么这完全是多此一举。如今我们都知道，岁老他不怀好意，虽然他的真实目的，我们尚未得知，但是，十有八九，与‘天穹镇魂幡’有莫大的关系，极有可能，是想得到‘天穹镇魂幡’，甚至他的目的不止于此。他本身并非紫庭云巅的人，有什么目的，就算再荒谬，也有可能，比如说，将紫庭云巅据为己有，是据为己有，而并非单纯的控制。而青龙王此举，必然触怒岁老。岁老活了多少年月，我们并不知道，但不可否认的是，他很强，非常的强。单打独斗，我们肯定是斗不过他的，更有可能，四王加起来，也无法战胜他。所以，青龙王约战，夺取紫庭云巅控制权的可能性微乎其微。他把四王四将聚集起来，最有可能的一个目的，是商量如何打败岁老。”
蹇宾陷入沉思。
齐之侃见状，继续道:“虚无深渊，是‘天穹镇魂幡’的封印之地，青龙王这个选择，臣也不大明白。”
“虚无深渊……‘天穹镇魂幡’……哼，也好，三日后启程，本王倒要看看，青龙王卖的是什么关子。”
出发的前一天晚上，蹇宾正在御花园里赏花。
这一日，蹇宾记忆里的那三种牡丹在月华的洗礼下开得正盛。
“青龙卧墨池……明日便是青龙王约战的日子了，小齐，你有何想法？”
齐之侃站在一旁:“臣只希望，此行，一切顺利，莫要出了什么差池才好。”
蹇宾无声地笑了笑。
“王上也要顺利……”
蹇宾回头看向齐之侃:“小齐也不担心担心自己？”
齐之侃哑口无言，不知如何作答。
“小齐每当这个时候，都静默不语。难道在小齐心里，只有本王的安危吗？”
蹇宾笑得眉眼弯弯。
齐之侃当下更加窘迫。
“臣……臣，王上是一国之君，自是最为尊贵之人，万万不可有何闪失。”
蹇宾失望地皱了皱眉:“本王可不想听小齐讲这些话。”
“王上，臣曾说过，此生惟王上之命是从，无论是何理由，王上在臣心中，自是最重要的。臣，心意如初。”
蹇宾听着齐之侃坚定的声音，却内心腾升出异样的想法。
齐之侃，一直以来默默追随在自己身后，当他看向齐之侃的眼睛，总能发现那里总盛满了自己的身影。
当日从天玑赶至浮玉山的路上，自己所恢复的攻打水凉前后的记忆，又如潮水般涌来。
他把目光投向齐之侃，发现齐之侃正担忧地望着他。
蹇宾不语。
他只是细细的看向了齐之侃的眉骨，双目，他想找个词来形容，却不知要用哪个词才可以形容出齐之侃的五官，就仿佛是，无法用哪一个令所有人满意、赞同的词来真正形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。
最后，他视线下滑，看向了齐之侃的嘴唇。
明明是那么刚毅的一个人啊，却忽然感觉齐之侃温柔，无论是性情，亦或是目光，唇舌。
他有种，撕咬的冲动。
没错，是撕咬。
这无礼的动作与齐之侃给他的温柔的感觉形成强烈的反差。
然而这种想法却在脑海里愈演愈烈。
蹇宾蓦然发觉自己这种想法有些病态。
他猛地甩甩头，想将脑里那些旖旎的想法甩开，却发现它盘踞在脑海里挥之不去。
齐之侃似是发现蹇宾的异样，担忧地问:“王上是否有所不适？需要传唤医丞吗？”
蹇宾摆摆手。
医丞如何有那么大的本事，让一个人停止莫名的胡思乱想？
胡思乱想？
蹇宾自嘲地笑了笑。
想到这里，蹇宾内心里那些不可告人的想法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“无妨，有些头疼罢了，约摸是这里是想得太多了吧。时辰也不早了，还是去休息吧。”
蹇宾站起身来。
齐之侃紧紧跟在蹇宾身后。
蹇宾喜欢这种月下散步的感觉。他没有瞬移至宫殿，反而是与齐之侃从御花园走到了白虎阙。
“小齐，你回去吧，早点休息，明日可要打早启程。”
“是。”
语毕，蹇宾转身走回了白虎阙。
眼看着蹇宾的背影渐渐消失，直至完全不见，齐之侃才离开白虎阙，回了将军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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